八月清辉

不可解な、下等な、退屈な人生

知与谁同

素月墨羽
Ι
清辉

謝行雲

陣平- ̗̀ 𝕃 𝕆 𝕍 𝔼 ̖́-

【无头BG】静雄的白色情人节


  01.


  我爱平和岛静雄。


  “爱”是一个过于沉重的词,但是没错,我爱他。从在酒吧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当然,在静雄面前,我只会说:“我喜欢平和岛君。”


  


  02.


  第一次见到静雄是在西口的酒吧。


  和父母吵架后任性地离家出走的我,一时冲动下推开了某间酒吧的门。推开门的瞬间,感受到酒吧迷离灯光下从未接触过的暧昧氛围,我就后悔了——完全是不一样的世界。


  赌气心理使我硬着头皮走进去,强撑一脸面无表情,装作常客般自然地在吧台前坐下。


  金发酒保低着头在吧台后静静地擦着酒杯。我默默地观察了他一会,搜肠刮肚找出一个听过的酒名,说:“请给我一杯长岛冰茶。”


  男人抬起头来,看向我。


  本来就心情紧张的我心跳一下子变得更快了。


  ——那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阳刚硬朗。


  最重要的是,完完全全符合我的审美。


  他打量了我几秒,问:“成年了吗?”


  声音也该死的好听。


  我镇定地点了点头。


  “衬衫领子下露出来了,是来良的领结吧?”


  “诶?!”我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明明早就解下了。中计了。


  穿着酒保制服的金发池面放了一瓶牛奶在我面前。


  “喝这个吧,喝完快走,或者现在就走。”


  我握着牛奶瓶,心中满是被识破年龄的无措和对接下来行动的迷茫。喝完牛奶就乖乖回家吗?太可笑了吧?


  紧张和沮丧叫我喉咙收紧,毫无胃口。


  身体比理智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我垂着头,眼泪滴在瓶盖上,反着酒吧吊灯的光。我想叫停,泪腺却不听话,泪水滴在上面形成一张笑脸,嘲笑着我的任性无能。


  “大晚上的又在池袋,你还是马上走吧——喂,怎么回事?哭了?”


  骨节分明的手在我面前试探着晃了晃。


  我抓住他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哈?!别哭了,别弄得像是我欺负你了啊……”


  


  03.


  ……


  “懂了,就是说,因为关于明天卒业式上一些小事的分歧,和父母吵起来,自尊心受不了出走了是吧?”


  酒保先生叼着没点燃的烟含糊地问。


  “才不是什么小事!”我喝了口牛奶润润哭累的嗓子,“而且不只是关于卒业式的事情,是许多事情积少成多今天爆发而已。”


  “好啦好啦,”他在我不服气的眼神下改口,“卒业式也不是什么小事,挺重要的。”


  他开始逐客:“哭也哭完了,是时候走了。”


  我摇了摇头,问:“酒保先生什么时候下班呢?”


  


  04.


  等到酒保先生下班,我立刻离开座位,跟着他走出酒吧门。


  我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了一路,他一路上都在凶巴巴地冲我吼:“别跟着我知道吗?跟着我我也不会把你带回家的!”


  结果最后还是他败下阵来,认命般无奈问道:“你家在哪里?”


  我不说话。


  把我带回你家也没关系的。


  “你不说我们就在街上吹一晚上冷风好了。”


  那也挺浪漫的。


  “明天还有卒业式,回家好好睡一觉早上起来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不好吗?”


  不去了。


  “喂小鬼,这样下去我只能送你去警局了。”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被激得开口,然后不情不愿地报出了地址。


  深夜的池袋的确不太安全,路灯再明亮也照不亮黑暗中小混混踢着易拉罐的街角。


  拐过一个巷口,听到黑暗中有人讲话:


  “前面有个女的?”


  “算了吧,旁边还有个男的,染了金发,可能会有麻烦。”


  “说到金发,你听说了吗,‘干架傀儡’的传闻?”


  “平和岛静雄?”


  看样子他们不打算过来找麻烦,但酒保先生一下子变得低气压起来,手上似乎还迸出了青筋,我下意识抓住了酒保先生的袖口,他没有挣脱,默许我一直牵着。


  他将我送到楼下,停下了脚步。


  “你还要牵多久?”


  “抱、抱歉!”我理智回笼,冷静下来,向他鞠了一躬,“今天多谢了!”


  酒保先生从烟盒中取出一根烟,咬着烟看了看楼上。


  “唯一亮灯的就是你家吧?家里人还是很担心的,快回去吧。”


  “我……我以后还能去找你吗?……平和岛先生?”


  “哈?!你知道我是‘池袋干架傀儡’还要找我?”


  我沉默着,固执地看着他。


  平和岛静雄点燃了烟。


  “酒吧不欢迎未成年。”


  


  05.


  “叩叩——”


  门打开后迎上的是一脸焦急的父母。在客厅把话说开,达成和解,我疲惫地走进卧室,蹬掉拖鞋,扑向柔软的床。


  我拉开床边的窗帘,看到楼下明黄色的路灯下,一头金发的平和岛先生仍在抽着烟。


  我关上房间的灯,看到楼下的男人好像往我这个方向望了望,然后把烟头丢到脚下踩灭。


  是抽完了吗?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恨明天不过是卒业式而不是成人式。我恨不得明天就能和这个名叫平和岛静雄的男人去递交婚姻届。


  我爱平和岛静雄,说是青春期的一时冲动也好,心理学的吊桥效应也罢,总之,我在卒业式的前一天,白色情人节这天,爱上了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我所知甚少的,平和岛静雄的外表与内在。


  


  06.


  卒业式结束后是聚会,聚会后是二次会,之后还有人嚷嚷着要继续三次会。


  第二天是早已计划好的毕业旅行出发日。


  一切都安排的满满当当,根本没有闲暇去找平和岛先生。


  旅行归来后,我特意挑了一个晴天,提前一晚在小姐妹的建议下决定好了妆容和穿搭——精心准备着和平和岛先生的再会。


  满心期待地达到酒吧时,那个在吧台后安静擦着杯子的男人却不见了。


  平和岛先生被辞退了。


  离开酒吧没多久下起了雨,大雨打湿了精致的妆容和造型。


  那时已是暑假的末尾,因为升学和父亲工作调动的缘故,我们举家搬离了池袋。


  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07.


  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那时我是这么想的。


  但当我应高中同学之邀回到池袋,意外在街上看到平和岛先生和梳着雷鬼头的男子在催债的时候,我感觉初恋之感瞬间复活了,dokidoki的烦人心跳和并不出彩的日常装扮带来的羞耻感,让我在看到他的一刻立马转身躲到电线杆后面。


  他依然穿着一身酒保制服。


  他还是金发。


  他抽烟的样子如过去一样好看。


  就连干架也很帅气。


  我的初恋原来没有结束过。


  


  08.


  我开始有事没事都往池袋跑,只为了偶遇平和岛先生。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很开心。


  终于在大一这年的白色情人节,我鼓起勇气拦下平和岛先生,递给他一袋自己亲手做好的牛奶曲奇,转身就跑。


  我在旁边的墙角后停下脚步,气恼自己比起一年前更胆小了,只敢在角落观察他的反应。


  雷鬼头问他:“不错啊静雄,小姑娘告白吗?”


  “谁知道会不会又是那个跳蚤——”


  平和岛先生顿住了,他取出了袋子里卡片——


  “一年前的谢礼,祝静雄先生平稳地度过每一天。”


  


  09.


  “静雄,今年的白色情人节,勉强也算是见血了吧?”岸谷医生一边给我腿上的伤口消毒一边向平和岛先生问道。


  平和岛先生皱了皱眉。


  “抱、抱歉,都是我不好!”


  “静雄,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着了。”


  平和岛先生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出口的是:“我去阳台抽支烟。”


  一心观察着平和岛先生反应的我,没有注意到路上横冲直撞的暴走族,被躲闪的人流带倒了。摔得腿上流血了,糟糕。


  正当我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突然被笼罩在阴影之中。


  “小鬼,又是你?”


  平和岛先生把我送到了好友岸谷医生家里,于是有了刚才的对话。


  “岸谷医生,请问您刚才说的‘也’是什么意思?”


  平和岛先生是听到“也”字的一刻开始皱眉的。


  “哦哦,在我们高一的白色情人节,静雄被临也摆了一道,和第二天就要毕业的前辈们干了一架……之后那次事件被称为‘血染白色情人节’,对静雄来说,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唔……”


  “你很在意静雄啊。”


  “诶?!”我慌忙收回了注视着阳台上平和岛先生背影的视线。


  岸谷医生亲切地笑了:“交换联系方式吗?我和塞尔提可以做你的恋爱顾问哦。”


  “不、不太好吧……”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我到底还是红着脸和岸谷医生加了LINE的好友。刚刚通过申请,平和岛先生就从室外进来。


  “包扎好了?我送你去车站。”


  我点点头,心虚地把手机悄悄藏在身后。


  平和岛先生顾及到我,走得很慢。我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又转过头目视前方,踟蹰着问:“平和岛先生还记得我?”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恶,语气平淡:“我在酒吧工作的那段时间,只见过你一个这么任性的小鬼。”


  “抱歉……”


  好沮丧,又是“小鬼”“小鬼”“小鬼”的。


  “平和岛先生,我下次还能来池袋找你吗?”


  “来找我帮你处理麻烦吗?”


  “抱——”


  “别抱歉了,”他打断了我,“车来了,最好让家人到车站接你。”


  真是的,装作冷漠就不要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啊,也不必陪我等车到站。


  “静雄先生,曲奇里的牛奶是第一次见面时你请我喝的那个牌子哦。”


  车门关闭的前一瞬,我对他说。


  是的,知道我离家出走后,他那天晚上体贴地没有要我的钱。


  我捕捉到平和岛先生面上的一丝错愕,心满意足地透过窗朝他挥了挥手。


  


  10.


  四个小时过去了。


  我在平和岛先生家门口徘徊了四个小时。其间数次想要敲门,每每手背将要触到门时又犹豫着放下——平和岛先生不会欢迎突然到访的我吧?要是他想在休息日好好补眠吵到他怎么办?


  午时再一次鼓起勇气决定尝试一下,拜托了,最后一次一定要敲下去啊,别不争气逃跑了。


  我的手颤抖着触向门……门开了。


  诶?!


  “诶?!”我口中同时吐出了惊讶的心声。


  平和岛先生提着一袋垃圾,懒懒地倚着门框:“‘诶’的是我才对吧?你怎么在这里?”


  “……是新罗医生给的地址。”我讷讷地答道。


  “啧,新罗那家伙……”他揉了揉太阳穴。


  平和岛先生放下垃圾,直起了身。


  “你的脸好白。”


  不是白皙的白,是苍白的白。


  “真是没办法……”他小声自言自语说,然后问我,“吃饭了吗?”


  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进来。”


  平和岛先生在我身后关上了门,我这时才注意到他围着围裙,大概是正准备做饭,围裙下面是居家的休闲T恤,比平时多了几分亲切可靠。


  “静雄先生,我来帮忙吧。”


  他没有拒绝,便是默许,我走到流理台前,在他的身旁帮忙择菜。


  默许的不仅是帮忙的举动,还有“静雄先生”的称呼。


  


  11.


  蹭过一顿饭后,我的胆子渐渐变回像初遇那天一样大。


  没课往池袋跑特意“偶遇”静雄先生时,我不再躲得远远地悄悄注视着他。我向新罗医生和田中先生打听“情报”,在他工作结束后才出现在他面前。我默默地跟在他身边,田中先生每次都会善解人意地丢下一句“静雄你好好陪小姑娘”就走了。而在每周固定的休息日,我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静雄先生家门前,以至于他已经习惯八点钟一拉开门把我招呼进去。


  静雄先生大概真的很拿我没办法。


  于是在我们两人共有的闲暇时,静雄先生陪我在快餐店咬着吸管喝冰可乐,陪我在黄昏时到老旧的公园里散步,陪我在面包店选购第二天的早餐……


  我们进行着像普通情侣一样的日常。


  但是没有更进一步,没有正式告白,我们所做的一切,好像关系很好的普通朋友间也一样可以做到。


  


  12.


  ——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呢?


  是思春期的少年少女都会思考的无聊问题。


  于我而言,喜欢是可以用理智和时间剥离的情感;而爱,是悄悄渗入骨髓的,平日若无其事,要抽离时却发现根本办不到。无意识坠入恋河的双方,如果发现对方的消失会像空气的消失一样难以忍受,那么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我们较为亲密相处的一年间,最令我感到甜蜜的一天,并不是后来与静雄先生如好友般的相处日常,而是我生病挂水的一天。


  如此前四个的休息日一般,我本要造访静雄先生的住所,早上一醒来昏沉的大脑和高热的温度使我不得不临时到校医院看病。没法见到静雄先生了啊,我晕乎乎地想。


  打上点滴不久接到一个未知来电。


  “喂……你今天……”


  是静雄先生的声音。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抱歉,静雄先生,我今天有点事,所以……”开口就是浓浓的鼻音,难受又难听。


  “——你生病了?”


  “……”


  “把地址发给我。”


  “没有!只是刚醒发声还不清晰!静雄先生打电话过来我倒是很开心……”我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咳起嗽来。


  “……不要逼我把你学校附近的医院都找一遍。”


  好敏锐啊,静雄先生。


  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心意呢?


  毫不掺假、并非玩笑的认真爱意。


  


  13.


  “说起来,静雄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呢?”


  护士小姐把针扎在了我血管更粗的右手,我只好笨拙地用左手夹着静雄先生给我带的便当。


  “怎么,就只许你向新罗要我的地址?”


  厚着脸皮连着拜访了静雄先生一个月,却没有好意思再开口向本人索要联系方式,现在交换了号码,倒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努力地同便当斗争着,一不小心差点打翻饭盒。


  “……你别夹了,我来吧。”静雄先生看不下去,从我手中拿过筷子。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他内心应该作了一番激烈斗争,面无表情到可以吓哭小孩,我真担心他会不会弄坏饭盒或者折断筷子。


  面无表情的静雄先生稳稳地把一筷子料理送到我嘴边。


  我张嘴咬住,眼神飘向他。


  “别看我。”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14.


  午饭后第一袋药水打完,换上了第二袋。


  我小心翼翼地靠向身侧的静雄先生,却不敢真正靠在他身上。


  “好像做梦一样啊,静雄先生来医院陪我……”


  “静雄先生,为什么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呢?”


  我看向他,眨巴着眼睛,眼里酸酸热热的。


  他温热的手覆在了我的双眼上。


  “静雄先生是该不会害羞了吧?”


  “既然病了,就给我好好闭眼休息。”


  于是我披着静雄先生的外套,靠在他身上安心地睡了过去。


  


  15.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是不同的。


  我见过静雄先生和朋友的相处方式,自然随意,较长的对话和不经意间孩子气的小动作,都让我心里泛酸。


  所以我曾私下问塞尔提:“果然我和静雄先生还不算真正的好友吧?感觉静雄先生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塞尔提连忙摇头,手指飞快地在PDA上跳动着,然后举到我面前。


  “我倒是觉得,你在静雄面前也没有在别人面前活泼呢。”


  “也许越在意对方的心情,就越加谨慎吧。”


  


  16.


  我和静雄先生相遇第三年的情人节恰好是休息日。


  我装作随意地提起:“今天节日,挺多人出去玩啊,好热闹。”


  “嗯。这种时候待在家挺好的。”他咕哝着,“情人节什么的——嘛,情人节也就比白情好一点吧,都不是什么好回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有想去玩的地方?”


  我闷闷地把茶喝完,说:“回家待着的确不错,先告辞了。”


  走之前我留了一袋牛奶巧克力在静雄先生家。


  


  17.


  已是三月上旬,关于牛奶巧克力似乎没有后续。我没有提起,静雄先生也未曾谈论过。我简直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错,也许根本没有留下巧克力。


  白色情人节的前一周,静雄先生在流理台清洗茶具,我坐在沙发上酝酿着说:


  “有人向我表白了,同校的男生。”


  流理台的水声似乎停了一瞬。


  我等了几秒也没有回复。


  “……我答应了。”


  告白是真的,答应是假的,收到表白后我当即拒绝了。我庆幸这时静雄先生背对着我,否则难保我掩饰不好表情,试探不成而为缓解尴尬说出的谎言要是被识破了,不更加伤自尊么?


  


  18.


  在大二学年的末尾,白色情人节的当天,我收到了一个视频。


  文件名是——“小静的白情:绝赞放送中☆”。


  就像潘多拉打开魔盒一样,直觉告诉我是有人故意发送给我的,不怀好意的那种,但我还是忍不住点开播放。


  静雄先生虽然沸点极低,容易暴躁,但实际上是个温柔的人,加上一张英俊的脸庞,有女性发现他的优点,对他产生好感并不奇怪。而这个视频,直观地把一切摆到了面前。


  视频里他同小姑娘耐心地交谈,和金发御姐默契地互相问候。


  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短暂的影像仿佛化成上万只蚂蚁在我的心脏上啃噬着。


  原本只有我一人知道的珍宝终于为众人所知,而且,他还没有变成独属于我的珍宝。


  


  19.


  我随便找了一间酒吧。喝到半醉的时候,我哭着把地址发给了静雄先生。


  没头没尾的短讯,就算是我最后一次尝试。


  幸好,他来了。


  


  20.


  “你还当自己是离家出走的任性小孩吗?!”静雄先生生气了。


  “可是我失恋了。”我比离家出走时还要委屈。


  “才几天啊?!”静雄先生解开袖扣,卷起袖子,“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我拉住了他。


  “静雄先生,带我回家,好不好?”


  回到静雄先生的住所我闹着要喝水。玻璃杯装着温水放在我前面的桌子上。


  “我要上次那套茶具的杯子!给我嘛,说好了那个是专门给我用的!”


  “……上次那套被弄坏了。”


  “骗人,我走到时候你不是在洗吗?”


  “洗的时候不小心用力……”


  静雄先生试着把玻璃杯递给我。醉鬼是无法理喻的,我把他手里的杯子按回了桌上,水洒了出来。我无心留意杯子或水,搂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注视着他的眼睛。


  “对不起,静雄先生,我骗了你,没有什么男朋友。”


  “那……”他的眉微微挑起。


  “因为静雄先生不喜欢我,所以我失恋了。”


  我又哭了起来。


  “为什么是我?交个适龄的大学男友不好吗?就因为你第一次去酒吧遇见了我?雏鸟情节?”


  “可谁叫我那天晚上遇见的是你呢?”


  好渴。


  我吻住了静雄先生,我要从他那里攫取水分。


  万幸,他没有推开我,而是克制而温柔地回应了起来,要是他推开了我,我是真的会羞愤欲死。


  静雄,今后的纪念日,一起——


  “——这种话应该由身为男性的的我主动说较为合适吧。”


  啊,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一起创造美好愉快的回忆”什么的,果然有点难为情,还好被打断了。


  我用牙齿解开了他的领结。


  “静雄先生,我已经成年了。”


  他抱住了我,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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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是静雄在洗的时候听到“我”说接受了别人告白,所以没控制好力度弄坏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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