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清辉

突然觉得存稿放着没意思

本节主要是高杉晋助相关的片段

微量文野，微量攘夷三人组

晋助是堂兄

两个地方提到了太宰，要是有人找到我就更太宰相关的或者写宰单人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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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去世后，母亲恨不得追随他而去，根本无心管你。加上父亲是在去为你买蛋糕的路上出的车祸，她看你的眼神简直是在看一个仇人。

　　你的家长会无人出席。春树伯父本要去，但公司临时有时，只得缺席。老师给你的母亲打电话，电话那头说了句“谁爱管谁管”就挂断了。

　　小孩子的恶意总是莫名其妙又粗暴可怕。“高杉未绪是没人要的小孩”“没爸没妈的人才会和她玩”“她是天煞孤星”……

　　你被孤立了。

　　孤立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曾经的朋友开始以霸凌的方式跟你划清界限。

　　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害死爸爸？真的没人会喜欢你吗？

　　“拜托，谁都好，请至少不要讨厌我啊……”

　　是晋助哥先发现了不对劲。还是高中生的他帮你选好了新学校，让管家准备好文件，最后通知大忙人春树伯父出面办理了转校。大人的疏忽使你受到了伤害，高杉晋助一面自责，一面对自己的父亲愈发不满。

　　就算换了新环境，被霸凌的阴影依然挥之不去。

　　你每天入睡前都在祈祷：“请大家对我的好感高一点吧。”

　　你也养成了下意识关注他人喜好的习惯。

　　你的人缘渐渐好起来，你似乎又重新变成了原来那个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在同学间人气颇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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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死了。

　　佣人说，她同往常一样在二楼酗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她突然叫着父亲的名字，跌跌撞撞地想要下楼，结果一脚踏空，摔下楼梯，医务人员赶到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真是不体面的死法。

　　你面上保持着悲戚的神情，礼貌地向宽慰你的来宾道谢，内心却麻木非常，一滴泪水都挤不出来。

　　高杉晋助一直陪在你身边，他身上带着的淡淡薄荷烟草味，使你勉力维持着冷静理智。

　　——天知道，你此刻有多想大叫大闹，逃出这令人作呕的葬礼。

　　“……令人深感悲痛的是，高杉夫人在同样的日子因病追随丈夫而去，但这对伉俪情深的夫妻在另一个世界终于得以重聚，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听了司仪所念的悼亡词，一些客人小声地感叹起这对夫妇的恩爱，不少人把悲悯的目光投向你——高杉夫妇的爱女，他们在世上留下的唯一血脉。

　　你感到讽刺极了。

　　他们当中有多少人真正知道你母亲的死因？又有多少人见过她疯疯癫癫、不人不鬼的模样？有谁像你一样备受她的疯狂与偏执的折磨？

　　除了高杉晋助，恐怕没有人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哪些自以为是、同情怜悯的目光叫你想要发疯，你低下头，用食指的指甲狠狠掐住大拇指，提醒自己不要失态。

　　高杉晋助握住你的手，阻止了你的自残行为，在你耳边轻轻地说：“就要结束了。”

　　晋助哥的手真温暖啊，你这样想着，眼眶突然就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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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走后，你在走廊上找到了高杉晋助。

　　他原本坐在廊下面朝庭院抽烟，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是你，就掐灭了烟头。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你走过去和他并排坐在廊下。

　　“结果还是被你发现了。”

　　“晋助哥有心事？”

　　“今天该有心事的人是你才对吧。”

　　“你知道的，这对我而言也许是一种解脱啊。”你仰头凝望星空，试图弄清自己心中所想，可是太难了——你对母亲的情感太复杂了，无论如何，她都是你斩割不断的血亲，也曾给予你温暖的关怀，你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悲痛多一些还是解脱多一些。

　　不可否认，母亲的离世，还是让你松了口气，带来了些许轻松之感。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不过松阳老师也教导过你……”高杉晋助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只是闻了闻，没有点燃，“松阳老师不是死于意外事故，他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晋助哥……”你张了张嘴，却找不出接下来该说的话。

　　吉田松阳学识渊博，而且极具人格魅力，虽然他只教导了你一年就意外过世了，但他对你影响极大，你总会下意识地学习他接人待物的方式。松阳老师是温柔美好得令人憧憬之人，你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吉田松阳对你的影响尚且如此，更遑论高杉晋助了。

　　你十分清楚吉田松阳对高杉晋助的意义有多么重要——吉田松阳就像他的父亲，不，应该是胜过他的父亲。你的伯父高杉春树是一个称职的家主，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高杉晋助望着庭院上空的群星，回忆道：“你小时候缠着我讲外国的童话故事给你听，你最喜欢的是一个关于人死后会变成星星的故事，现在还相信吗？”

　　你同样凝望着璀璨的星空，答道：“相信的话，也许能给生者一些慰藉吧。母亲她应该是死亡时一闪而逝的流星，疯狂又绚烂。而松阳老师，就好像距离我们若干光年的星星，虽然早已陨落，可我们至今仍在仰望着他所发出的光，惊叹和怀念他的明亮。”

　　你当时是这么回答的，不过后来你才意识到，那样的星星，同样可以表述为——虽然看起来明亮耀眼，但实际上早已死去。

　　当你以为接下来将是谈心的好时机，有机会了解到近日高杉晋助与春树伯父争执频发的原因时，一位不速之客造访了。

　　来客带来了一束苍蓝的矢车菊，穿着一件形似医生制服的白色外套，自称是你已故父亲的老友。

　　而他也的确像长辈一样关心地过问你的生活：“好久没有来东京了，正好在这个日子，来看看鹤五郎。快十年了，未绪也十六岁了吧？你刚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时间过得真快啊，鹤五郎的小公主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未绪现在在哪里念书？来神高校吗？听说是所不错的学校……”

　　他话语中流露出的熟稔亲切不似作伪，因此你虽略有疑虑，但仍一一作答。

　　“我打算送我的弟子去那里就读，真是的，明明以前那么乖巧，进入青春期后交了一些朋友似乎就变得叛逆起来了……”

　　“您的……弟子？”

　　“啊，还没有自我介绍呢——像我这样讨生活的江湖郎中，当然要早早地收个徒弟从小培养啦。”

　　江湖郎中？

　　“您是……森医生？”

　　听到你说的话，高杉晋助惊讶地看了你一眼。

　　“看来鹤五郎跟你提过我？”森鸥外脸上淡淡的笑容加深了。

　　“是的，父亲说您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他还说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请您来东京的家里做客，只是……”你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只是后来没有机会了，那不久后父亲就过世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未绪要是有事——有空可以来横滨找我啊。”森鸥外说着把目光投向了你身后的高杉晋助，这是他进门后第一次对高杉晋助讲话，“这位就是高杉家的大少爷吧？如孤狼一般的眼神啊，不太像你的父亲高杉家主，倒是跟你叔叔年轻时一模一样。夜深了，不再打扰了，能拜托高杉君送我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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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杉晋助永远也无法忘记得知松阳老师死讯的那天。

　　他赶到的时候松阳老师已经在进行火化了，他连老师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桂小太郎神情悲痛，忍了又忍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坂田银时却明显不对劲，神色冷冷的，像是回到了刚被吉田松阳领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孤狼般充满防备，不让人靠近。

　　高杉晋助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倒是有点反应啊！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坂田银时冷冷地把高杉晋助的手掰开，“事故死。”

　　“谁会信这种骗人的鬼话？！”

　　“总之死了就是死了。”

　　高杉晋助本就怀疑吉田松阳的死另有隐情，而在意外发生之前应该和吉田松阳在一起的坂田银时此时的反应更让他确信对方一定知道着什么。

　　“银时，你到底在想什么？”他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现在你还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我早就想说了……谁想和你做朋友啊，高杉？！”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自己查出来的。”高杉晋助语毕，不想再和坂田银时同处一室，夺门而出。

　　“银时？！”桂小太郎担忧地看了坂田银时一眼，不见他有所反应，追了出去，“晋助，等等！”

　　高杉晋助双手抱臂，站在落地窗前。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一地，他却未感到分毫暖意。

　　“他一定知道什么。”

　　桂小太郎沉默了，尔后艰难地开口：“可是晋助，这只能说明，要么是无法出口的秘密，要么……是我们无法解决的事情。”